「我們的韓國文化是出自於中庸之道,既不完全開放,也不完全關閉。
韓國人心意的本質是模糊的半透明的,旣不熱,也不冷...旣不明,也不暗。
「所以我們國家沒有像尼羅那樣的暴虐,也沒有向希特勒那樣的獨裁。
我們缺乏坦率,坦白,和誠摯。在這些性質之間沒有很明顯的界線。」
「當這些半開朗,半透明的性質運用在藝術與感情上,
就像是咳嗽的生與"阿里郞"這首歌的旋律一樣,放出暗淡而愉快的氣息。
但是當這種性質參入到政治與現實中去,那便産生帶有陰謀,詭計,消極地長期侵略,
即向李承晩僞裝民主獨裁的這種邪惡與僞善。」
「有多少暴君無不是表面上看起來不像暴君,而實際確是暗中傷害了民心的暴君呢!」
以上這幾段話是一個道地的韓國人,金勇烈的想法。
如果我不說這些話是在講韓國的內部情勢,也把「韓國」這2個字拿掉,
我想每個讀者都會覺得,這跟台灣的狀況是一樣的。
韓國的歷史,其悲慘程度不亞於台灣,
同樣位於交通要道,同樣夾在幾個強權之間,
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,比起如何有尊嚴地求生存重要太多。
又或許是說,能夠生存,就已經是一件夠偉大的事。
我甘冒被貼上「挺韓」的標籤,也要說出這些話,
是因為我認為在我們台灣人之中,
能看清現實同時勇於面對現實的人,幾希!
通常能看清現實的人,時常默不作聲;
想要勇於面對現實的人,卻往往昧於現實。
寫上篇「獨裁者與阿里郎」的金勇烈兄,出生於1970年代。
當時的南韓,處於學運的年代,盧泰愚等人看似擁抱民主,
但對於金兄來說,許多民主的本質早已被移花接木。
於是他參與學運,不幸被捕,被迫從軍,後來輾轉來台,就讀師大,
還收了個不成材又不會喝酒的學弟。
我承認在大學時代,一直覺得金兄只是個愛喝酒,書法寫得很好的外籍生。
即使他偶然講了一些過往之事,在驚嘆之餘,
對我的生命似乎不是那麼密切。
然而年齒漸長,我開始體會「政治中國」與「文化中國」的衝突時,
也才開始偶然想到金兄漂泊零丁的無奈。
某些韓國人士對漢學研究很深,這除了說是文化移植、地利之便外,
很大的因素也是因為有些哲理是相通的吧。
在台灣,不分藍綠,不管是誰當家,總是丟一些對我們生活無關痛癢的假議題,
但是當我們想知道「我們的未來該怎麼走的時候」,
似乎就如同韓國人民一樣,永遠不可能從上位者那邊聽到什麼建設性的計畫。
當然,南北韓問題與海峽兩岸問題有很多差異,
但是,深處弱勢的我們,對於接踵而來的挑戰,
難道只有全面投降或是全面抗戰這2條路嗎?
何況,這2條路付出的代價,都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。
訴求、論述這些東西我不瞭解,
但是我對於下一代的溫飽,或許還需要負擔一些責任。
昨天我學生跟我說,她覺得很難過,
也許她的下一代又要遇上戰火。
她今年83歲了。當是含飴弄孫之齡(事實上她子孫確實也很有成就),
但也許走過那一段變亂時期的人也知道,
不論是真槍實彈或是銀彈,都不能隨便浪費。
而我們台灣,如今還剩下多少籌碼呢?
還是說,我們也在不冷不熱,不誠懇也不坦白的生活中,
慢慢走向未知?
最近維基解密也講出一些醜陋但近乎事實的話語。
雖然大部分是常識,但是多少還是給外界「驚愕」的空間。
或許台灣的「獨裁者」,比我們想像的多很多。
而且不分黨派、不分職業。
畢竟,暴君哪裡會說自己是暴君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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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覆刪除您好:冒昧打擾,我有私人問題有關金勇烈先生的事情想請教,不知道可以怎麼聯繫,謝謝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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